辞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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异次临倾 步步唯银

车遥遥

辰萧:

前面是辞年开的头,后面我接的,本来昨天就彻底写完了,但是想着应该给我基友 @辞年 看看再发出来的,她说这不算刀,算糖了。我觉得是把刀啊,真的或许是最近甜文写多了,还有昨天婚礼循环的缘故。
话说马鹿的命题啊,我试着今天能不能发。
——
“婷婷桑,婷婷桑!我爹给我买了冰糖葫芦,分你一半儿!”
“别吵!我在练字!”小小的人儿坐在石板凳上认真的在本子上写下一笔一划。
小海豹凑上前去睁大眼睛“婷婷桑你在写什么—春江潮水连——”
“闭嘴!你真的很吵诶李发卡!”
才安静了一会儿的小海豹又憋不住了。“婷婷桑,你最喜欢什么诗句!”
“都很喜欢啦,你呢发卡?哦~忘记你已经连续被先生罚了很多次~”婷婷放下了毛笔,笑着看发卡。
小海豹涨红了脸“那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才记不住的!婷婷桑,我最喜欢的诗句是‘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月暂晦,星常明。留明待月复,三五共盈盈。’,婷婷桑,以后你就是月亮,我是你的小星星,一直陪在你身边!”
“你个大傻叽!”婷婷笑着摸了摸发卡的头发,“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

——


“婷婷,婷婷,你以后就做我一个人的大将军好不好。”十五岁的李发卡两腿悬在树上,她指着天上的星星,她的眼里只有对方,“我爹说过,我成年后就能有自己的护卫了。”
“我把他们交给你好不好。”
那时黄婷婷只当是玩笑话,并没放在心上。
于是也笑着回道,“好啊。”


——


“黄婷婷,连你也要走了吗?”彼时已经下定决心起兵反吴的李艺彤抓住要离去黄婷婷的手。
“受之以俸禄,应无愧于袍。”黄婷婷眼神复杂,还是说出了那句话。
李艺彤放开了黄婷婷的手,整个人失了主心骨。只能看着黄婷婷跪下磕了三个头,最后把兵符留在了地上,什么都做不了。


走出兵营的黄婷婷抬头看了看布满乌云的天,吴氏已危,大厦将倾,她又怎会不知。怀德王顺民意起兵,自是水到渠成。
只是终究还是太累。
可是能去哪呢?
没了李艺彤的地方,何处才是归处呢?
黄婷婷坐在马上,第一次不知道该去往哪里。


——


“婷婷,我以后想去江南。”已经过了成年礼的李艺彤已经和黄婷婷长得一样高了。
“为什么呢?”黄婷婷收住手中的向前的红樱枪问道。
“因为江南水好啊,百姓安乐。”李艺彤拿出手帕为黄婷婷擦拭头上的汗珠,“还有我不想你这么苦。”


——


“阿黄,发卡的军队到了江南,你不去看看吗?”冯薪朵端了一碗药进了竹屋,看着卧病在床的黄婷婷,忍不住多嘴。
“算了。”黄婷婷眯眼享受窗外的阳光,想着那人意气风发的脸,不禁微笑起来。就连长久不好的病,因为心情转好也有所缓解。


“她在里面。”冯薪朵抱着双手瞧着如今长得比她还高的李艺彤,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,打趣道,“来了,也不跟我说一声,就那么不想见到我?”
“她在里面。”李艺彤就像没听到一样,重复的说着,“她在里面。”既欣喜又低落。


李艺彤在竹屋外面呆了一天,就那样坐在外面,从日落到日出,从星起到月下。
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。
就那样安静地陪着她。


——


“她要走了?”黄婷婷从床上起来问抱着一堆衣服出去的冯薪朵。
冯薪朵诧异的望着她,毕竟黄婷婷因为眼疾已经很少离过床了。
“我是问陆婷。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黄婷婷改口道,“毕竟也只有她才能让冯神医送东西嘛。”
“嗯,毕竟接了吴帝要回洛阳。”一提到陆婷,冯薪朵脸上笑容不断,“她说,等朝中稳定,就娶我过门。”


洛阳吗?
自从晋阳一战后,吴帝带着朝中重臣逃往江南,现今要回去,也是理所当然。
只不过,
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。
为什么这么可惜。


——


“不跟她说一声你来过了吗?”冯薪朵把包袱交给李艺彤。
“不用了。”李艺彤摇了摇头,然后想到了什么,语气低沉,耷着个脑袋,“她不会想见我。”
“那一定,记得把东西交给陆婷。”冯薪朵再三嘱咐道,“一定要记得提醒她穿好,吃好。”
“好好好,我的姐姐。”李艺彤被她说的烦了,简直要把一堆东西扔给她,“再烦我自己去送。”
“切,我送的话,阿黄怎么办?”冯薪朵两手叉腰,这一说就说道李艺彤的心坎上了。
“她的眼睛怎样了?”李艺彤静了许久,开口道。
“老毛病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冯薪朵拍拍李艺彤的肩膀,“她又倔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

是啊,黄婷婷是她最了解的那个人啊。


——


“你来了。”冯薪朵被接回洛阳后,就找了一个女子过来照顾自己。
这女子不喜说话,每次进来都轻手轻脚的。
不过黄婷婷还是知道。
毕竟有着一股药味,
一股浓烈的药味。


她曾问过对方,为什么身上经常带着一股药味,
然后是长久的寂静。
一个感觉像是哭了一样的声音从女子口中挤了出来,
“只是旧疾罢了。”


也是旧疾,
久病不医便成疾罢了。


——


今天从无名氏从集市回来了,带了串糖葫芦,不甜不酸,反倒有点苦,
没有初尝那般甜了。
无名氏说哪天带她出去看看。
出去?
一个瞎子能去哪呢?
回来都找不着路了。


——


距离上次无名氏过来已经过去十日了,黄婷婷坐在竹屋的门那里。
已经适应看不见的她生活开始重新步入正轨。
吃饭,睡觉,等人,平常又普通,
随着她越来越自理,无名氏来的越来越少。
她便喜欢上了坐在门那边等。
听着风吹过的声音,感受着变凉的天气,也等着一个会来的人。


——


“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的黄婷婷皱着眉头问道。
自从失去了眼睛的她,其他五感变得异常敏锐,自然是捕捉到了空气中微弱的腥味。
“没事我杀了一条鱼。”那个站在面前的人声音有些不稳,她只当是累了要休息了。
“怎么今天想起吃鱼了。”突然间多了肉的黄婷婷问道,毕竟对方可是从来不会弄这种麻烦的菜色的。
“我要走了,所以给你吃顿好的。”切肉的声音停了片刻,黄婷婷便听到了一个声音,温柔又熟悉的声音。


无名氏吃完了饭就离开了,离开的时候落了一样东西在桌子上,黄婷婷收拾的时候摸到的,
一块丝巾,
一块暗红色的丝巾。
黄婷婷没有看到那个暗红色的丝巾,
她也看不到。


至于无名氏呢?
她也不想知道。


——


无名氏走了之后的一个月,冯薪朵就回来了,她带回了一样东西。


“这是陆婷要我转交给你的。”冯薪朵红着眼圈把缺了角的兵符交黄婷婷。
这时的黄婷婷已经适应失去了无名氏的日子,她摸着冯薪朵交给她的东西,轻声问道,“她还好吗?”
原本已经止住哭泣的冯薪朵,泪就那样下来了,她压着哽咽的声音回道,“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黄婷婷抓紧手中的兵符,心蓦地一疼,还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道,“我就放心了。”


次日,冯薪朵从外面回来的时候,黄婷婷已经不在竹屋。
冯薪朵翻遍了整个屋子,没有找到黄婷婷。
黄婷婷什么也没带走,
除了那个兵符。
一个瞎了眼的人能去哪?
她不知,她也不想知道。


——


黄婷婷还是知道了,
为什么会知道呢?
她也不知道,
也许是很久以前的约定,
也许是经常围绕的药味。


怎会不知呢?
只有装作不知的人。
所以她要去找她,
她要陪她,
她还是要亲口听一听,
听听那句承诺。


即使她不在,
即使她还在。


——


吴史有记:
怀德王一生未娶。顺德六年秋,怀德王因旧病复发,卧病修养。次年春,药石无医病逝于上元,享年二十三岁。
圣上因其护驾有功,追封怀德王为忠义护国大将军。
因其在世时常提黄氏已故独女,便加封黄婷婷为怀德王妃,特准两人合葬一墓,葬于上元。


——


据民间野史,怀德王死后的一个月,有一个瞎了眼的女子找到了怀德王的墓。
那女子长的异常貌美,据洛阳迁过来的人说竟有几分像黄氏独女黄婷婷。
那女子在此地不吃不喝了三天三夜,四日质明留下一物而去。
陆将军听闻此事赶来,念此女情深,遂葬于怀德王墓附近。
因其为无名氏,未立一碑。
故真假难辨。


——


也有人说,怀德王离世后一年,曾在江南见过瞎眼女子身旁有一个貌似与怀德王相像的女子。
不知真假。


那么你相信什么呢?


——


只不过都终究应了那句“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月暂晦,星常明。留明待月复,三五共盈盈。”


无论哪里,终得相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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